偽造文書的「文書」到底是什麼？

刑法第210條：「偽造、變造私文書，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，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^[1]。」大家或多或少都聽過偽造文書，但可能無法直接從字面上判斷什麼叫做文書，其實並不是所有紙本文書都是刑法上所稱的文書，必須符合刑法上文書的特性才算喔，以下將一一說明介紹並舉例。（見圖1）

一、文書的特性

刑法上的文書是用文字或符號（如盲人點字）記載特定意思的有體物，能在法律與經濟交易上作為證明，並可得知是誰表達了此意思^[2]。將上述分別拆開來討論，學說上認為文書應具備下列五個要件^[3]：

（一）文字性

必須以文字或符號表示意思，如果是以聲音則不算。

（二）有體性

文字或符號必須附著在有體物上，例如寫在紙上、卡片上。

（三）意思性

文字或符號中存在行為人要表示的意思，此內容必須涉及法律或社會生活中的重要事項。

（四）名義性

必須可得知誰是文書的製作者。

（五）持續性

文字或符號必須有相當時間存續，如果是黑板上的字則不算。

二、公文書

刑法又將文書區分為公文書及私文書，刑法第10條第3項：「稱公文書者，謂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文書^[4]。」例如傳票（只要一般人會誤信就算，即使所載的機關並不存在^[5]）及筆錄^[6]。如果是公務員職務上所製作文書的副本或有蓋公印的影本，也屬於公文書，例如自戶籍登記本影印而來，記載內容及效用都相同的戶籍謄本^[7]。

三、私文書

不具公務員身分的一般人製作的文書或公務員於職務外製作的文書，例如工資發放明細表^[8]、發貨單^[9]、借據^[10]、信用卡^[11]、信用卡的簽帳單^[12]，但實務^[13]有認為名片因為沒有法律上利害的意思表示，也沒有表達法律上相關事項，所以不算文書。

四、準文書

隨著交易習慣及科技發展，有些東西類似文書卻又不全然符合昔日對文書的定義，但造假也會使人們誤信而生損害，為了因應這種狀況，特增訂刑法第220條：「I 在紙上或物品上之文字、符號、圖畫、照像，依習慣或特約，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，關於本章及本章以外各罪，以文書論。II 錄音、錄影或電磁紀錄，藉機器或電腦之處理所顯示之聲音、影像或符號，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，亦同^[14]。」

這些準文書雖然不具備文書的部分要件，但也可以適用文書的規定，例如數位資料^[15]、記載著作人、發行人、印刷者的書本底頁^[16]、民間互助會標單^[17]、機車引擎上的號碼^[18]、汽車的引擎號碼^[19]、取締違規停車、超速行駛所拍攝車牌清晰可見的照片^[20]。